我大叫一声“没意思啊!”然后离开了宇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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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归来,大眼是@不知道用啥昵称叫花京院蔡明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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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食杂食杂食

压缩饼干

"还要看多久?"当爸爸这么问我的时候,我已经把这句话听了第五遍了。我举起手,比了个长度。"还有这么多。"我说着,同时像是在嘴里尝到了甜腻的压缩饼干的味道。

我从来没吃过压缩饼干,可是这个比喻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在我脑子里出现了。我是拿手在未读完的、网页右侧的进度条上比划了一下,才向我爸爸说的。没有时间了,已经是深夜了,长长的文章只读了大半,爸爸正催我去整理东西睡觉。电视上放着肥皂剧,甜腻的、刺鼻的味道浮在空中,我急急地读着那篇文章晦涩的翻译,对我爸爸说:"还有这么多。"

这么说着时我感到我咬下了一块干硬的、充满糖分的压缩饼干,我把比划出来的长度缩了缩,诧异地发现我居然能把这些东西----文字,稀烂的翻译,那个写下字的人想传达的这么多衡量不了的东西----拿压缩过的长度来比划出来了。像是推开满汉全席,拿出一粒药粒,说为什么要吃饭呢吃下这枚药就能提供所需的一切能量了。像是拿出一块屏幕,说你一辈子不用出门了吧我给你放纪录片就够了。书居然是能这么读的。那个时刻文字,书,还有压缩饼干像是一起被我吃了下去,肥皂剧真的冒出肥皂泡了,我张口咬了一下,发现嘴里全是苦的。

我对自己感到惊异,因为我居然在为了这件事------为了那一瞬间的压缩饼干无比自责。我还没有弄清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愧疚。比起这个,我倒是开始更加怀疑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在这里忏悔了------因为一旦我写下了我的悔恨,我就会更加不记得那本被我所亏欠的书,反而只记得那口压缩饼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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