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叫一声“没意思啊!”然后离开了宇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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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归来,大眼是@不知道用啥昵称叫花京院蔡明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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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食杂食杂食

庭院

*主角是禅城葵和远坂时臣
*现代背景我流abo,有部分身体机能丧失设定
*并没有abo该有的要素

*描述一种生活方式







她坐在窗边,低着头。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情状。她身上有正值青春时所不该具有的顺从,安静像一只鸟停在那双瘦削的肩头。一旦那只鸟收起羽翼,房间就像被下过一种禁咒一样了,时钟不会报时,叶片落地时不敢于发出声音。直至安静一点点地转过头来了,他才把唇舌从死寂中解放出来。“下午好。”他说,费力地把帽子脱下来。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一身西装是多么不合时宜。
安静爪下的女性看着他,用那双和传闻中一样的墨绿色眼睛。“您好,我是禅城葵。”她说,又把她那披着淡色披风的上半身侧过来了一些,那缕混杂在空气间的、浅淡的木香就在这时传到了门边。他克制地呼吸着,尽力让自己陷入平日的冷静思考中。她血中残余的元素与他相呼应,就如父亲所说,这无疑是有资格作为远坂家母亲的身体。
他又想起父亲的眼神。“她是最适宜的人选。”远坂时臣站在门框旁,父亲伸出手,点在他的右手背上:“禅城家的后代,少见的女性Ω——对于像你一样的α来说,她是最适宜的母体。”父亲顿了顿,这时时臣又看到了那个眼神。根源,父亲的眼神如是说。“但是,时臣,”父亲向他宣读着,“禅城葵在儿时出过一次意外,导致她的双眼视力趋近于零。我暂时还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对象。——你能接受这一点吗?”
他当然没有异议。他抬起头,对面的禅城葵正用盖了一层雾的眼瞳望向他。他已走神了太长时间。这不是计划的一环,远坂时臣思忖着,礼貌而无用地摆出一个邀请的手势:“我能请你出去走一圈吗?”

禅城葵跟在远坂时臣身后,乖顺地,不作声响地。她婉拒了远坂家主的牵引,悄声走在禅城家的过廊里。
“这间屋子我很熟悉,所以不用麻烦您了。”这句话有一半是假的,禅城葵想。怀揣着莫名的紧张,她在廊顶下加快了脚步。窗纸的色块是米黄色。木质的地板要更深一些。现在是下午,她走过阳光直射的地方,离你没入阴影还有三秒钟。然后是抬腿,走上两级台阶。
在她即将走上阶梯时,一只手小心地扶住了她。禅城葵愣了愣,没有侧身避开那份同情:他就是你未来的丈夫了,请你不要拒绝他。她暗自描绘着母亲的话语,顺着那股力道向上踏去。
一步,两步。她低声说了“谢谢” ,放开那只手。可是空气中的一种构成部分,一条线一样的,自他来后出现的指向变得更加清晰了;禅城葵微微摇了摇头,抹去不切实际的错觉。这依旧是她所熟悉的下午,但那道路标正指路一般向她延伸而来,不可忽视地悬在她前方。她循着那条线向前走。脚步声,风声,蝉鸣声。在声音以外,她被牵引着,迟疑地向前迈步。
当他们经过第十九扇门的时候禅城葵发现那条线源于嗅觉。当他们拐过离大门最远的转角时,她的脚尖碰到母亲三个月前种下的兰花。她用呼吸感知着。兰花浮在最上层。泥土铺在下面,泥土渗透上来,潮湿的木料藏在深处,走廊上溢满了新刷的清漆。她从小熟悉这些气味。她是与这些气味相伴长大的。
可就在这温和的世界中,她察觉出来,有什么异常混在其中。她半闭起眼睛,伸出脚,像是试探一样轻盈地走着。光洒在庭院上。兰花、泥土、木头,她在心底默数着气味,——还有什么?她听到振翅声,远处马路上的轰鸣声,她还听到身前默不作声的人走动时,衣领和领结摩擦的声音。她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,把注意力移到那个人身上。在这偌大的住宅中,只有他身上没有禅城家的记号。
禅城葵抿住嘴唇,跟着那条线走。那条线的另一端正紧系在他身上。一种气味,她静静地低头想着,那条线是他所散发出的一种陌生的气味。她感到陌生而奇妙。与她相熟的气味并不多,大部分时间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,能闻到角落里的潮味。偶尔她走出门去,去散步。她在禅城宅的走廊里散步。兰花,泥土,木头,阳光。她一点点辨识出来,夏天会有蝉鸣声,有时会有雨,空气中偶有变化,大致上尘封着固定的气息。走出门外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她见过的人不多,而大都不带着特别的气味。他是新奇的例外。
那是象征本能的气息,她模糊地意识到,又在抓住这个认知前让浑沌淹没了它。她心中只浮沉着一个想法。她想要跟从那道指引,而她的身体,就在意识阻止之前,小心翼翼地顺从危险的念头去做了。自她长大后的第一次,她闭上眼,希望只倚靠那条指引来行走。光感消失了。模糊的色块消失了。她感到不安,心里开始摇摇晃晃起来,一切熟悉的东西似乎都离她远去;可是新的事物,那个她不熟悉的、完全崭新的人,就在禅城家的气息迅速淡去时清晰了起来。那是一根木杖,一双眼睛。她借用着他的指引,彷徨并带着一点模糊的欣喜,穿过许多从未独自穿过的路,循着那股气息走过庭院。她像是第一次睁开眼一样熟悉着那股气味。
她感到新的东西在周遭复苏起来。直到前面传来悉索声,她才惊醒地睁开眼睛。那个人回过头来了,她如走进光中般眯起双眼,隐约捕捉到一抹蓝色,就在无言的风中盯视着她。那抹蓝色稍纵即逝。“嫁进远坂家并不是件幸福的事。”那个人转过头去,和她这样说了。
禅城葵停在丛生的草芽边,这时候才感到心中清明下来。她交叠着把双手垂在衣裙前。她低垂下眉眼,知道那只鸟儿找到不该出现的妄想了。在那不说话的鸟儿望向天空时,她说:“我知道。”


婚礼也是夏天举办的。禅城葵的衣服很重,重而闷热,她眯起眼睛,听到蝉虫落地的声音。
她试着把脚抬低一些,好让扶着她的人少受点力。这不是她穿过最厚的衣服,可是在昏凉的屋内,热意仍透过重重屋檐,直接向她袭来。她突兀地希望自己能捧着女孩节的人偶,好把手心的汗粒偷偷揩在上面:可是她是新娘,因此只能把黏腻的手搭在他手上。她不用仔细闻就能感知到那股味道。那不将为了任何人而存在,她走着,并不能在心中激起多少情绪。
她隐约觉察到一只鸟,一种安寂的氛围压在她肩头。婚礼上并没有什么欢笑,掌声真诚而持续五秒,宾客在哪里,在台下,并不存留在她心中。但她仍是跟着那道气味的。他是声音,是光影,是她能依仗的唯一安宁的东西。她又混乱地开始想念,想念能睁开眼时看到的那盆兰花,那盆幼年的兰花在春天后枯萎了,此后禅城家买下新的品种,再没种过同样的花苗。
她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手去,于是侧耳听着,露出恬静的微笑,把金属做的环落到他手心里。她听到鸟儿张大了嘴。他静默地接过了,她浸在那股气息中,帮他把自己的后半生套在无名指上。
他靠近她的脸颊。宾客又开始鼓掌,她怀着隐约的不安,察觉到那动作停了下来。他隔着一枚戒指的距离,轻声对她说:“——远坂时臣。远坂现任家主,请多指教。”
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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