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叫一声“没意思啊!”然后离开了宇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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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归来,大眼是@不知道用啥昵称叫花京院蔡明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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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食杂食杂食

谷仓游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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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,土地的腥气,太阳的金光,风吹过耳边的声音塞满了他的五感。蛙和虫高声合鸣,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。他缓慢地走上田埂,妻子和女儿跟在他的后面,他们的影子沉默地行进,投射出一小片难掩的黑。稻田形成一片绿油油的废墟,茎干倒垂下来,叶片歪斜在地上,上面布满坎坷的孔洞。一片蝗虫刚刚过境。这是昨天的事情,到了今天,云雾般的蝗群已经消失无踪,只剩下稻田挣扎在烈日下。他们的脚掌跨过土地,把余下的蝗虫钉进泥里。他们向谷仓走去。

谷仓就立在视野尽头;它近了,颜色暗沉,灰蒙蒙地隐在阳光下,叫人看不真切。他回头看看妻子,妻子也抬眼望着他,于是他说:“我进去吧。”他拧上把手,门却没有应声而开。他才发现自己使不上劲,于是抹掉手汗,又颤抖着试了一次,这才慢慢地走进谷仓。

阴凉和霉味立刻席卷了他,谷仓里暗沉沉的,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。只有轻微的悉悉索索声钻进他的耳朵。他已迟钝的心瞬时一紧,呼吸也急促起来。等到视野渐渐清晰了,他才看到满地的金黄色。陈旧的、完好的稻谷,谷粒饱满地垒在一起,秸秆间只夹杂着两三只虫。这景象让他的心感到一阵安慰。他的呼吸放缓了,迅步地上前去,把那余害碾在脚底下。这时候,妻子和女儿也进到谷仓里来,张望着打量这阴暗的室内。妻子手上的虫网已不再必要。他说:“今年的收成要一塌糊涂了。”

妻子点起头来,动作含糊而潦草。他又说:“但是咱们还有粮仓。粮仓够我们撑过一个冬天。”他沐浴在天窗的微小的光里,隐约感觉头顶洒满了灰尘。他对妻子咕哝:“蝗灾已经过去了,稻子明年我们还能再种.......少了一个能耕地的人,但是我们可以每个人多耕一点。我们可以每个人多耕一点。二丫头也大了,是时候多干一点活了......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含糊,最后噤了声;蛙声一下子显得十分聒噪,鸣叫像雨点般撞在稻田里的谷仓上。他感到迷失,一时间忘了要做什么,只是愣愣地站了一会儿,随后关上了仓门。他带着妻女朝田埂的另一端走去。在烈日之下,他走着,突然咳喘起来;他咳得太厉害,喉咙间挤出一声濒死般的哽咽。他们停了停,又朝着家沉默地走去。他再没说过一句话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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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.8.11 补了个ta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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